光荣的初战……竟然睡过了头!
就这样,随着太阳照常升起,晨风高中的初届武斗大会已经进入第二天的上午时分了。
相比起往日的体育大会,至少是在参赛的人数上,以几十比一的数目,而完全无法相提并论,不过说到规模,或是盛况,却绝不在前者之下,甚至大有空前的势头。在晨风这所有着诸多传统的高中,尚武也是其中一项重要的历史,仅仅是从真守等人身上就能猜想到一二。代表了晨风最高层次的强者们云集的大体育馆,无可争辩地成为大家瞩目的焦点。
而且……让人难以评价的是,仅仅一天过去,各位选手的照片已经作为商品被展览了出来,并标明了不一的价格。几处已经空白了的地方,据说原先就是陈列着人气第一的弘夜之英姿,在刚刚挂出不到一个小时就被疯狂的女生们抢夺一空,剩下的真守、鸣月之类也已经面临着山穷水尽的地步……
虽然基于格斗的背景所摄下的身姿能被冠以“飒爽”之类的评价……然而过于真实的代价就是失去了艺术的风格,反而让各位英雄的面目无形地凶悍狰狞了起来……不过大家的热情也不会因此而冷却半分。
成为明星之后,各种意义的磨难都会成为无可逃避的代价……果然是无法逃避的事实。
与大家的热情完全绝缘,真守正坐在休息的席位上发呆。离她今天的赛事还剩下两个小时的休息空隙,所以完全没有必要提前来到这个目前还是空无一人的大体育馆里……当然,如果理由是“有着无法说明的心事”就另当别论了。
所谓“无法说明的心事”……仅仅从她的眼神里就能读出来:
“那个笨蛋……为什么还没有出现在这里!该不会又像上次那样睡过头了吧!”
所谓“那个家伙”,除了费特之外没有第二人选,而且也只有费特本人才能让她这样的焦躁不安。事实正像她说的,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到费特的身影……
“那个笨蛋——!”
空无一人的体育馆内,拖得长长的声音尖锐得有些恐怖,也无可掩饰地流露出莫名的悲哀。或许……让对方目睹自己在今天的比赛中那华丽的表演,也足以令自己能鼓起更大的斗志吧?虽然从一开始就认为自己不会输给泉川,然而……
让自己最为耀眼的一刻永远地停留在心里的那位男生眼里……这也是女生再平常不过的心态吧?就算是真守这样的女生,毕竟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生……
不对!“心里的那位男生”是什么意思!那个笨蛋水藻怎么可能成为这种奇怪的角色!
所以……我不承认!而且也绝不能承认!
真守向着空气挥舞着拳头,似乎在她的面前有着什么用空气凝结成的怪物令她心烦意乱。随性地发泄了一通之后,才感觉手臂有些酸软而停了下来:
“要来的话就马上出现在我的面前吧……让女生等那么久不是很失礼的事吗?早知道他会迟到的话……今天就应该像过去那样在路口等他的……”
仔细地回想一下,因为某些烦乱的心事影响了昨日的睡眠,刚过六点真守就起了床,匆匆地梳洗和用餐之后,一路跑着赶到了学校。借着作为热身的长跑带来的疲劳,反而让她烦闷的心逐渐地平静下来,之后才想起错过了和费特约定下的,在路口碰面的时间……
“糟糕!这样一来完全就是我的责任了不是吗!一向谨慎的我竟然会犯下这样的错误……真是一生的失误!我一直以来的完美形象不就彻底的崩溃了吗!”
完全就是自己的失误,却又完全地把另一方的费特排除在考虑的范围之内,而只关心所谓的“完美形象”,或许这也是真守一直以来的惯性思维……所以在这习惯性的思考之后得出的结论,显得相当的“理所当然”:
“既然这样的话……今天就当是暂时地取消约定吧!反正那个笨蛋等不到我,就会自己跑来学校吧?因为那家伙本来就是一个笨蛋啊!笨蛋的话是不可能在原地一直等着一个女生到来的吧!也许那个时候他也会说‘竟然让我等那么久这样的女生完全不值得我浪费时间’之类的蠢话……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好好地教训他一顿!当然了……一直会等待原地的就更加是笨蛋之中的笨蛋了吧!那样的话也需要好好地教训一顿呢!”
用游戏的方式来表演的话,就是无论选择怎样的分支路线都会换来同样的糟糕结果。完全以强盗的逻辑完成了最后的野蛮决断,真守也总算是勉强地从“失约”的困惑之中挣脱出来,虽然或多或少还是免不了有些难以言明的遗憾或者是愧意……然而一个人坐在大体育馆里,另一种无可抗拒的力量却袭击了过来……
一种叫做“寂寞”的力量,一直无法抗拒地侵袭着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内心,连同大脑都一起翻涌起来:
“这种……这种微妙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连心也疼痛起来的冲击感……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的感到那么痛苦……”
在这空荡荡的大体育馆内……到底潜伏着怎么样的恶魔,利用他的力量把我折磨得那么痛苦?难道我在它的面前就连最低限度的反抗也做不到?
不管怎样否认或是抗拒,心痛的冲击还是不间断地向着自己的内心袭来……真守不自觉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像是要驱散明明只存在于意识之中的错觉。然而在把目光投向面前的大体育馆之后,事实的判定也隐约地占据了心中的认知:
“原来是这样……是因为那个家伙的原因吗?因为那个家伙不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
如果他也在这里的话……消失的不仅仅只是“寂寞”了吧?
和费特一起……两个人在这空无一人的大体育馆里……当然不能做那些奇怪的事,至少自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所适从吧?
或许……还能趁着大家都不在场的空隙里……一起尝试一下只存在于无意识之中的幻想?比如……两个人一起跳个舞,或者……彼此的脸比平常更加的接近一些……
也就是所谓的KISS啦!但是这样的事真的合适吗?
暂且先不说合适不合适的问题……忽然会冒出这样的想法,我本来就已经很奇怪了不是吗!我到底是什么时候……会变得那么喜欢胡思乱想的?居然会幻想出和他KISS的奇妙场景……如果只是跳舞的话也不算是过分,至少在前月的新生欢迎舞会上已经上演过一次……可是KISS什么的实在是太奇怪了吧!
为什么会突然就浮现起这样的幻想呢?退一步说……难道我对他的心意……真的已经发展到了那种“传说”的地步了吗?
不对不对!不要说是“退一步”……就算是“退一万步”,这也是不可能成为现实的幻想吧!因为是幻想所以只会以虚无的形式呈现在我的面前,存活在我的心里……所以对那家伙的心意……也许确实是发展到了“信赖”的地步,至少会信赖着他为我准备的便当,信赖着他每天会在十字路口等待我的出现……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信赖”而已吧!怎么可能发展到足以KISS的阶段……绝对是不会化为现实的狂想而已啦!
没错……是狂想……因为是狂乱之下的想象,无论是怎样的场景都不可能成为现实,硬要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狂想……那一定是因为最近对他的信赖达到了超越过去的高度,反而产生了不必要的误解……大概……不,一定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吧!
被这种莫名其秒的冲动搅乱了我的头脑……我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对吧!如果这样的错觉一直持续下去……我真的会变成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呼……真是的……不过既然明白了其中的事实……也许应该做些什么呢!当然了,说什么‘抹杀事实’不过是最为单纯又不存在现实意义的借口,至少我还是能明白什么是我接下去应该做的……”
接下去该做的……又是什么呢?费特不在的这个大体育馆,属于自己的位子在哪里?自己所做的一切,方向和意义又在哪里?
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吧!我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些不确定的答案而伤神费力,接下来我要做的其实只有一件事——不管那家伙会不会出现在这里,我都要取得属于我的胜利。
费特也一定能在和澄佳的比赛中取胜……虽然对这一点并没有完全的把握,甚至和他本人一样没有多少的信心,然而不知道基于怎样的理由,还是会不自觉到近乎盲目地相信“费特能取得胜利”。更重要的是,如果两人都胜出比赛,或许就能在明天的决赛中相遇了吧?
和那家伙尽全力分出高下……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足以让人热血沸腾了不是吗?而且并不会因为打败他感到得意,反而会觉得这是让彼此的距离更加接近的一种方式。或许,就连两人之间的友情也能得到理想之中的进展……
友情得到理想中的进展吗?那也就意味着……能够变成那种关系吗?
这次真守没有用过激的举动否定自己的意志,而是坦然大方地涨红了脸,在这抹自然的红晕背后,深藏着难以对他人言明的小小幸福。
果然……我确实是对他存在着那样的想法吗?如果这是事实的话……也没有什么值得去否认,甚至发怒的吧?凭着我这样的性子,自然一点去承认不就好了吗?
可是……那个家伙却不会有着和我相同的想法吧?
无论是提到艾莉,雪音,澄奈,还有那个奇怪的夏茉……费特的脸上就会浮现起令人心动又令人心烦的笑容。这是他面对除了我之外的女生们必然会有的反应,相对地,在面对我的时候,即便是笑,也不会让人感觉到些许的自然或是真意。
换而言之,他的心里或许会安放着属于她们之中任何一人的空间,却不会考虑我的存在意义……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上我的吧?这个粗暴专制的我,无论有着怎样的理想,都不会被他重视吧?
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啊呜……我竟然是想要在这里流泪吗?
似乎是被寒气所侵袭,鼻子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真守的脚尖在地上划起不规则的图形,借着这散漫的举动,把突然涌起在心里的伤感勉强地分散开去。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努力地变成像澄奈那样的好孩子不就行了吗?如果我是天才的话,无论想要变成怎样的姿态都不成问题吧?
可是……那样一来,我就不再是我本人了……
不是真守的真守……就算是存在着,也不会再具备任何的生命价值。
所以……只有这样的事,绝对不愿意去化为具现,无论是基于怎样的理由或是结果,让我不再变成我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感觉就像是把堵塞在心里的石块突然打通了一个小小的空洞,虽然还残留下了令人难以呼吸的淤块,毕竟让自己已经感受到了渗透进来的阳光。真守尽情地吸了一口气,伸展着自己有些酸软的身子:
“既然这样的话……就好好地完成今天的比赛吧。既然是属于我的舞台,不成为主角的话就有些对不起大家的视线了呢。虽然我并没有想过这种无聊的结果……”
“那样的话……弃权让给我不就好了吗?”
元气满满的笑声连带着尖利的呼啸自背后袭来……真守灵活地侧过身子躲开了来者那背后的一拳,不过并没有做出反击,而对方也在一击落空后停下了追击的势头:
“不愧是会长大人……怎么样的手脚都不会对你奏效呢。”
“你也是和过去一样,喜欢在说话之前先动手啊,泉川。”
“因为我也是那种不愿意随便就放弃自我的人啊!就像你是真守一样,我也是泉川本人,因为是本人的缘故,所以就算胜负的几率比你要低,也不会就这么认输呢!”
梳着流畅短发的女生浮着愉快的笑容,摇晃着自己的手指摆出“不要对自己有着过分的自信”的高傲姿态。虽然嘴里说着“胜负几率低于你”,却并不因此而显得灰心丧气:
“会长大人也是因为睡不着而想要到这个属于你的舞台上来发泄一下吗?”
“至少和你有那么一点不同的地方呢!”
“说的也是……是因为某个人不在你的身边所以觉得有些不习惯吗?”
差点引发一阵猛烈的咳嗽……真守用力地吸了口气,仍是掩饰不了慌张地挥舞起双手:
“什……什么意思啦!为什么提到那个家伙了!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而且也没有指明‘某个人’到底是谁啊!你那样的反应算什么?如果现在就是正式的比赛,我早已经把你一击K.O了呢!不过看来大家的传言都没有错,果然你对某个人存在着那样的好感啊……”
“传……传言?是什么样的传言?”
“不要故意装傻可以吗?那个西洋来的转校生叫什么来的……不是和你一起创造了一个传说吗?”
“哈?我还真没有想到居然会达到‘传说’的地步!”
“不信的话可以随时去保健室里转一转……那里已经成为小情侣们最向往的地方了,据说在那里向对方告白的话就可以得到永远的幸福呢!”
“这种‘传说之树’的剧本只有傻瓜才会相信吧!而且……如果是大树的话还可以接受,换成一个随时都散发着药水味的保健室……难道那些所谓的恋人都是天然呆吗?”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啊!虽然我也不想承认那样的现实……不过大家真的在那么做就是了!因为那里可是‘会长大人也能获得幸福’的地方!”
“居然说什么‘也能获得幸福’……原来在大家的心里我就是一个与幸福无缘的人?”
“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我只是如实地转告了现实罢了。对了,不仅仅只是告白而已,听说如果能在那里一起过上一夜,就会受到神明的祝福呢!”
“哈……真是不知羞耻的说法!谁会相信这样的流言呀!”
“我说你在脸红什么呀!你本人不就是和那个某某一起在保健室度过了两个夜晚吗?对我们这样有着健康心智的人来说,这也不算是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爆炸新闻啊!不过很遗憾,企图在那里过夜的小情侣们最后都被琴月老师赶走了,理由是‘除了那两个传说的勇者谁也没有权利拥有这里的夜晚’,哎呀呀……光是说说就觉得非常的难为情!”
“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反而是让人觉得很恼火啦!琴月那个笨蛋教师……有机会的话真的应该好好地痛揍她一顿!”
“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呢!真是可惜她没有参加这次武斗大会,本来还以为她也会忍不住这样的乐趣而来插上一手。顺便一问,那位某某……他今天也会出现在这里吗?”
“他叫做费特啦!随便替人取难听的外号可是很不礼貌的!他今天当然也会参加比赛了,对手是澄佳。”
“哎呀……!还真是不幸呢!一开始就遇到了那个昨天高喊着‘打倒学生会长重组学生会’而在人气上超越了我的澄佳同学吗?虽然这样的目标离她还是非常的遥远,不过想要打倒费特同学还是很轻松的吧……”
“哼!我倒是觉得费特才会是最后的胜者呢……”
“这样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啦,如果是我的话,当然也会希望心里的那个人能取得胜利。可惜我并没有你那样的运气罢了。不管我怎么努力,绝对的差距就是无法超越的现实,就算是在今天的比赛……为你喝彩的声音肯定也会压过我的后援团吧?”
“如果你需要什么后援团的话……我可以让给你。反正我不需要这些只会令我心烦的家伙,只要有那么几个人为我鼓劲我就非常的满足了……”
“还是和过去一样难以接近呢,会长大人……就因为你的心里总是只存放了那么几个人的空间,才找不到真正的朋友吧!不过和你说这些也没有多少的意义,而且我说一千句的力量恐怕也不如那个某某……费特说上一句吧?可是我们毕竟也是有着一年的友情……”
“所以就别说这种只会存在于幻想之中的傻话!就算我对他真的有那样的感情……然而朋友就是朋友,就算只是一年的友情也是不会改变的。你也好,鸣月也好,还有澄奈……无论谁都是一样,都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突然地沉默了起来……用力揉了揉眼睛之后,泉川的嘴绽放开了一丝开心的弧度:
“我……可以在这里哭吗?”
“哈?”
“因为听到你的发言所以就想哭……果然这就是本能的反应吧!”
“也就是说完全不把我的话当成一回事吗!”
“当然不是!这次可是真正的被你感动了,可是真正地想要哭起来呢!和你不一样,我可是一个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哭的笨蛋啊!不过你要认定我是在说笑也没有关系。话说回来,想不到你和鸣月已经和解了……我一度以为你们的关系会这么一直地维持下去而担心呢!所以说你做事的这种不坦率风格才是我真正讨厌的东西呀!”
“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是你的自由,爱怎么说怎么做也随你高兴,不过……不管我们两个谁能胜出,想要遇到鸣月的可能似乎都有些渺茫呢。对手是弘夜……就算不想承认,结果也已经是在预料之中了吧!”
“那有怎么样呢?对我来说……换了我是你的话,现在就应该为鸣月举行一个庆祝会!”
“你是笨蛋吗?这种事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呀!明明知道会是失败的结果……”
“但是在结果出来之前一切不都是还是未知吗?要是在未知的阶段就已经为自己安排下最后的结果,那么直接放弃然后躺在保健室里不就没问题了吗?可是呢!光是能遇到弘夜这样的几率就已经值得庆祝了不是吗?因为对手是如此的强大,输给他也不算是什么屈辱,这也是值得庆祝的事实吧?再加上……弘夜也是一个能让任何的女生都为之动心的帅气男生不是吗?虽然直到现在都还不清楚他真正喜欢的到底是谁……能够和这样的男生成为对手,鸣月一定也会成为女生们嫉妒的对象吧!这也是值得庆祝的事实呢!”
“总之不管是什么样的歪理,到了你的嘴上就会莫名其妙地合理起来,不过你这种乐天的本性也不坏啦!也许鸣月也有着和你一样的想法,不然她是不会也迟迟不到这里来吧!说不定和那个家伙一样睡过了头……真是的!这样看来,我们两个一大早就赶到这里来的不就像是笨蛋一样了吗!”
“也许我们两个真是笨蛋呢!既然是笨蛋的话就一起做一些笨蛋该做的事吧!我们在这里埋伏着,抓住第一个进来的家伙让他请我们午餐怎么样?”
“又是这种万年不变的游戏?我们在一年级的时候已经玩过无数次了吧?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抓到同一个人……”
不由分说地抓过了真守的手腕,泉川拖着她往大门口走去:
“这就是所谓的‘巧合’不是吗!虽然在一年级的时候玩过那么多次,自从我们几个被分开之后就不曾尝试过了。虽然今天鸣月没有在场……总之就试一试吧!被抓到的那个家伙也一定会感到幸福的啦!”
“怎么会有那种奇怪的幸福……哇啊!你不要那么用力地拉我的手……那样做很不好意思啦!”
“哇啊啊啊啊——!”
伴着凄凉的惨叫声,费特和艾莉正在通往晨风的路上狂奔着:
“今天可是重要的比赛……竟然睡过头了!我一定会被真守的木刀砍成肉片的!而且……为什么连你也睡过头了啊艾莉!你不是一直都夸耀自己是人形闹钟吗!”
“你很啰嗦呀费尔少爷!刚才我不是一直都在道歉吗?就算是闹钟也会有出现停摆的时候啦!而且计算时间应该还能赶上你的比赛……真守那家伙也一定会为了你拖延时间的!”
“那样不是更加的糟糕吗!到时候她一定会把更多的怒气出在我身上……”
“那样的话我会帮你揍她的……”
“那样的话我会更加烦恼!拜托你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好好地使用你那贵族的头脑啦!偏偏在这个时候自行车还是废铁的模样……”
“所以我说应该准备一辆汽车啦!晨风的学生们很多都有私家汽车的不是吗?”
“就算是汽车也无法挡住你的斧枪啦!而且我们都还没有到考取驾驶执照的年龄……”
“那样的东西艾莉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呢!”
“你是怎么在那种年龄取得驾驶执照的呀!不过对贵族来说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不仅仅只是汽车驾驶执照而已呢!我还有小型飞机的驾驶执照……”
“不要再说这种让人困扰的话了!就算你有航天飞机和潜水艇的驾驶执照我也不会感到惊讶的……但是现在光有这些纸片也没用啊!有那样的时间为什么不给我去买一辆新的自行车……”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呢!如果在上面上刻上艾莉和费尔少爷的名字的话,一定会变成一辆受到神明祝福的自行车……”
“你是笨蛋吗!那样的自行车也会变成诅咒的道具!管你爱怎么做都好总之现在请赶快!哇啊……如果这样一口气跑到学校,恐怕在比赛之前就已经筋疲力尽了!我可是无论如何都要战胜澄佳才行……”
“没有那种可能的啦!费尔少爷一定会输的!三位数的赌金是不可能战胜四位数的对手的!笨蛋!”
“竟然称呼自己的主人是笨蛋!那是怎么回事啊!而且谁说我就不能打败澄佳了……”
“你还有什么能一击必杀的方法吗费尔少爷?如果想要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呢!对付女孩子其实非常的简单,就这样把她推倒在地然后……”
“不要出这种死亡率百分之百的主意!总之你看着好了,我一定会赢给你看的!”
“那样的话作为对费尔少爷的支持,我把对你的期待值从零提升到百分之十吧!”
“我才不需要这种期待值啊笨蛋女仆!”
“竟然把艾莉叫做笨蛋!给我在那里站好费尔少爷!我要好好地说教……”
“才不会站住!哇啊!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可恶!不加快脚步就不行了啊!虽然现在我的体力也已经透支了……啊啊……我已经看到时间了……”
在公路上一前一后追跑的两人虽然嘴里都唠唠叨叨地对着对方发着无穷的牢骚,然而在路人的眼里,完全就是一对恋人正进行着日常的爱情剧本。不过这份剧本或许正合艾莉的心意,对费特来说恐怕只会加重他心中的暗影……
谢天谢地,总算在预定的时间之内赶到了校门口……虽然这“预定的时间”只是存在于心里的界定,至少也能让自己安心下来了。费特喘着粗气俯下身子,双手撑着膝盖,一边努力地调整着呼吸,然而剧烈到将要爆裂的心跳和过于汹涌的血液令得他的思考能力变得苍白,而胃部更是基于本能的反应想要翻腾出刚刚吞下不久的早餐……反而是背着大背包和斧枪以同样的速度追赶到这里的艾莉仅仅只是呼吸有些急促:
“费尔少爷……你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呢!”
“才不仅仅只是‘看起来’的程度……我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果然我还是无法达到通过跑步赶到学校的程度……没有办法和你们这些怪物相比啊!”
“好像费尔少爷说的是事实呢……不过这样一来就没有办法了,看来少爷也无法继续参加属于你的那场比赛了哟!当然了,澄佳小姐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一定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处境……没有什么可以觉得羞耻的啦!”
“不是什么羞耻和不羞耻的问题!我不是为了所谓的羞耻……或者说荣誉感而想要战胜澄佳的!那完全就是基于一个约定……”
“约定?费尔少爷似乎一直没有和我提起过这个理由呢!”
“因为是属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约定啊!”
“两个人……之间的约定呢!难道是那种‘如果打败了你我们就要约会’这样的约定吗?或者说是‘如果你被我打败了就要做这样那样的事’?真……真是不知羞耻!”
从艾莉那闪着凶光的眼神之中就能觉察到此刻她因为某些误解而怒火中烧,急于解释的费特却因为呼吸过分的急促而难以答话,结果就是令得艾莉把自己初步的判定确定成为了最后的结论:
“果然就是这样!费尔少爷……你果然有很多事瞒着我对吧!”
“不要用这种充满自我的结论来……哇啊!你想做什么!”
“多说无用!”
显然这回艾莉并没有说教的意思,因为她直接把手伸向了背后的武器……想象着自己将要和那天的自行车一样在斧枪之下断成两截,费特浑身颤栗地朝着后方退了两步:
“在校门口玩这样的游戏是不是太危险了啊!我说艾莉……其实我和她的约定……”
信守誓言相比起自己的生命……似乎还是后者更有意义,而且自己也不是必须把机密保守到最后一刻的国家间谍。在即将把彼此的约定透露出来的一刻,熟悉的声音及时地把他从“背叛”的困境中解救出来:
“费特先生!早安!你是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这不是夏茉小姐吗!早安!因为今天是我的比赛所以一直在这里等你……”
不失时机地撒了一个小谎……似乎能在一声虚幻的音效后感知到对方好感度的提升,更重要的是自己也不必再被艾莉步步进逼。然而浮现在脸上的那分淡淡的幸福,却令得艾莉的眼神更加的冷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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